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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化身女捕快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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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 化身女捕快26

她棄了白髦,挑了件藍色的,很快便重新系上了肚兜、中衣,看著帳裏的狼藉,心頭隱隱痛著。

當她走出小帳,當她和宇文昊爭吵,他們之間便再也回不到最初。

是她沖動,還是她在聽聞他有了別的女人後,到底忍不住了。

哈慶進了小帳,低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:“夢妃,殿下說,從今兒開始,讓奴才去帥帳侍候。”

夕榕淡淡地道:“既是他的吩咐,你只管去吧。我讓蕓娘過來陪我。”

這一夜的爭執,讓她倍感疲累。

哈慶走後,夕榕便去了廚房,把瘸腿廚娘給叫過來了。

瘸腿廚娘正在收拾東西,帳外就傳來郎中的聲音:“草民奉殿下之命,前來給夢妃瞧傷。”

“進來吧!”她坐在榻上,身上蓋著小褥,腿上的血一直在湧,原本已經愈合,這一回又震裂開了,郎中褪下纏繞的傷布,道:“還好,不算太過厲害,草民幫夢妃包紮好。傷口很深,草民建議夢妃靜養為宜,若是再震裂了,很難康覆。”

夕榕未答,只一臉漠然地看著帳簾處。

待郎中離去,她便躺下了,這一躺便一直到次日中午都未出帳,就連午食也是在帳中吃的。

她昨夜和宇文昊爭吵的事,對於旁人來說,這是一場鬧劇,也是茶前飯後的談資。

她坐在帳簾前,手裏捧著一本書,便這樣雲淡風輕地翻瞧著。

廚娘走了進來,笑道:“夢妃,要用暮食了!”

她心裏很空,昨夜那一場爭吵,把她的心全都擾亂了:“今兒挺早的?”問完之後,她似猜到了什麽,今天一覺醒來,整個營中顯得清靜,倒是校場和練武場那邊卻是異常的熱鬧。“又要打仗了?”

廚娘道:“我就是一個婦道人家,也不懂呢,不過瞧這情形怕是快了。”

“蕓嫂,一會兒你推我到小山坡上透透氣。今兒感覺特別悶。”

瘸腿廚娘應了一聲“喏”。

天色,一點點地暮下,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。白天時,天氣陰沈沈的,還卷起了風。夜,濃黑如墨,黑到深處,掩飾不住的脆弱,就是手中火撚子的一點光亮,都會覺得很明很亮。

她是黃昏到的山坡上,帶了那件白髦,靜坐山坡,一邊放置著一盞燈籠。

她只讓瘸腿廚娘三更後再來這裏推自己,廚娘們很忙,每天起得很早,歇得很晚。若不是她的傷著,她一定又去廚房幫忙了。

聽到信鴿落地的聲音,她掏出鴿食,笑道:“乖鴿子!快過來,我這兒有吃的。”被人豢養的信鴿,是不怕人的,聞嗅到熟悉的味道,她拍著雙翅,在她的肩上停下,夕榕不費一點時間,就捉住了鴿子,從她的腳環處取出一個紙條,餵它吃完,將它放飛。

借著燈籠的光亮,只見上面寫著:“太子府姬妾馬氏迎秋,乃齊太子女人,於去歲五月入府,不得太子之心。去歲入府的共有三個女人,其餘兩名皆先後被太子克死,唯獨此女安然無恙。安陽大捷前,太子宇文昊因思念失蹤的夢妃染疾,此女不遠千裏,攜帝都名醫,親往營中探望。去歲臘月二十六,太子奉命抵京。正月十五,齊宮歡筵,宇文昊拒攜馬氏入宮,後,馬氏求助永安公主,在宮中再遇太子。夜,太子大醉。醉後將服侍跟前的馬氏誤當夢妃。九月二十,馬氏於太子府產下一女,為太子長女,帝欲立為太子良娣,被太子所駁,只晉為六品承徽。”

竟是這樣!

他為何不說清楚。

是其間另有隱情,還是他已然對馬氏動情。

原本他另有女人,她便不悅,現下又喜歡上旁人,她當真得另行考慮了。

昨夜那一番鬧騰,他們已不回去了。

她欠了宇文旻太多,太多。

讓她如何面對現下,是與宇文昊重歸於好,還是直至淡去。

面對這深深長夜,她心下是一點主意也沒有。

不遠處,移來一盞燈籠,凝望時,卻是漸近的穆槐。

夕榕收好紙條,道:“你怎來了?”

穆槐笑了笑,“瞧這情形,今晚許有一場惡仗,璃王讓奴才給夢妃送創傷膏,瞧你不在帳中,想你許是到這兒來了。”

夕榕吐了口氣:“今晚三更前,殿下的續骨膏就該到了。”

穆槐著實為夕榕的固執無奈,道:“指頭已經斷了,又如何重新再接回去,這可不是草木,今年沒了,明年還發。”

她低下頭,道:“無論怎樣,我總是不放心的。就想再試試!”

未曾試過,就說不行,夕榕到底不甘心。

穆槐嘆道:“不過才二更二刻,天便這樣暗了。”

夕榕盡量說得輕淺些,“瞧這情形,今晚許有風雪。”

穆槐聽到聲響,拿著燈籠,往坡上一照,還真發現一只信鴿到了,快奔過去,捉了鴿子遞到夕榕的手裏,夕榕取下一截用紙包裹的麥稭:“這是續骨膏!走吧,推我回營。”

二人回到營中,穆槐便去請了郎中,一起到了宇文旻的小帳,看郎中褪開宇文旻的斷指,郎中皺了皺眉:“夢妃,傷口已經結疤,還要再續麽?”

宇文旻微微一笑,一副已經不在意的樣子,道:“斷了就斷了。”

夕榕道:“試試吧!”說完之後,她秀眉微蹙,道:“我知道,要切開傷口,一定很疼,可我就想試試……”

郎中看了一眼,也是左右為難,“雖有天下最好的續骨靈藥在此,可已過了時辰。若昨兒藥到,許還有效。現下終是晚了……”

夕榕心下一沈,如不是宇文昊毀了續骨膏,定不會是這樣的。

宇文旻道:“不如,郎中就切開傷口試試!”

十指連心,如若切開,等同讓他再受一回斷指之痛。

郎中看了眼一邊斷下的指頭,看在眼裏,觸目驚心,道:“瞧那指頭已變色,無用了。”他拾起斷指,細細地查看一番,不由得遺憾搖頭,郎中的話字字落在夕榕的心上,是無盡的刺痛。

無用了……

這一次,她再次傷害了宇文旻。

在他與宇文昊之間,她只能選擇一人,只能有一人。也就是說,另一個人她需得放下。

既然她與宇文昊之間的傷痕已在,不如就這樣了斷。

宇文旻瞧見了她的糾結,不忍讓她難受,她只是不信。宇文旻道:“就試試吧!”

夕榕驀地擡頭,郎中說得再明白不過了,就算是現代醫術也是有時間限制的,況是這裏,雖有靈藥,但錯過時辰便是錯過了。“我相信郎中的話,算了吧。”

帳外,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:“郎中,八殿下的杜妃今兒有些不舒服,請你過去請平安脈。”

郎中應聲,問道:“三殿下還試麽?”

宇文旻只年看著夕榕,她眼裏的溫情與難受,讓他覺得就算少了一只手也都值得。

夕榕道:“不用試了。”她今兒一直呆在小帳裏,問:“杜妃怎了?”

郎中笑道:“杜妃有喜了。氣血較虛,近來正在進補保胎藥。”

憶起過往,杜妃是在太子府裏落胎的,現下又有喜孕,杜妃定是歡喜的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道:“如此真得恭喜她了。”看了眼宇文旻。

小帳裏只支了四張小榻,都是一塊木板加上幾塊石子支墊起來的,床上也用得簡單,皇子們如此,可想將士們就更簡單了,宇文旻與穆槐便住在這裏,除了他倆還另有兩名隨軍的護衛。到了軍中,既是護衛皇子安危的人,又是沖鋒上陣的勇士。

夕榕道:“你小心保重!我先回帳了。”

彼此目光交流,她一低頭,宇文旻道:“穆槐,送夢妃!”

夕榕將要出帳,道:“續骨膏不易得,你且留著。行軍之中傷筋動骨總是難免,許能派上用場。每日二三更時,記得讓穆槐去那山坡上放只燈籠,信鴿會準時把藥送到。明兒再取一次,許就沒有了。這藥本是十日用一次的。”

她出了宇文旻的帳子,剛出來,便見不遠處走近一條黑影,卻是宇文昊正從韓成將軍的帳裏出來,他瞧了一眼,未說一字,徑直走了。

穆槐剛推不多遠,瘸腿廚娘便來了,推了夕榕回自己的小帳,宇文昊與韓成將軍走在前前沿,帥帳裏笑聲朗朗,二人進入帥帳。

真要打仗了,今夜許就有一陣惡仗。

夕榕擡手示意廚娘不用管她。自己靜靜地坐在帥帳外面,不多會兒,各處的皇子、將軍絡繹過來,帥帳裏滿滿的都是男人,喝著茶,寒喧幾句。

宇文昊朗聲道:“今晚又有一場惡仗,本殿已與三位大將軍及恭王商議過了,馬上就要入三九了,在三九嚴寒之前,必須得攻下洛城。”

他開始調兵遣將,在他的說話聲後,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紙,不算太大,約有兩只巴掌聲雷動大小,借著帥帳的光亮,隨著宇文昊的聲音將手指停凝在圖紙上,她低俯著頭,神色越來越凝重。

宇文昊信心滿滿,一番部署後,眾人各自散去。

任是皇子還是將軍,個個整裝待發,皇子們個個年輕,意氣風發,待帥帳的人走得差不多,夕榕才令廚娘將自己推到帥帳。

韓成將軍見到是她,不由得輕淺一笑,抱拳退去。

“太子殿下今晚的部署……”

宇文昊不待她說完,露出一副不滿的模樣,道:“男人的事,婦道人家還是少說為宜。”

她只覺他變得越發陌生,他居然成了一個聽不進旁人反對意見的男子。然,她記憶裏的他不是這樣的,過往他敬她、重她,可現下卻要她少說。

她發現了兵力部署的漏洞,洛城是衛國古都,裏面住了太多的世家貴族,這些人手底下都有家兵,加上霍烈等武將帶到洛城的兵力,人數不在齊兵之下。

夕榕凝了片刻,他連望一眼都已不願意,道:“我身上有傷,著實不願留在軍中給你添亂,更不想因自己為你們惹了麻煩。”她低了低頭,“我想離開洛城回帝都,屆時,不與殿下告別了。願各自保重!”

她回望了一眼廚娘,示意她推自己離開。

外面,開始點兵,將軍們領著自己的人馬,蓄勢待發,夕榕此刻已進了八皇子的小帳,卻見杜妃一臉歡喜、幸福地坐在小帳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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